上市一年半，累计销售3.23亿美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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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新药企传奇生物亮出“出海”成绩单
□南京日报/紫金山新闻记者张希
7月20日，美股上市公司强生披露2023年半年报：强生与南京江宁高新区企业传奇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合作的CAR-T产品西达基奥仑赛，今年上半年创下1.89亿美元的销售额，累计销售额已达3.23亿美元。受此消息影响，传奇生物美股股价应声大涨近8%，市值一度达到137.08亿美元，稳居中国创新药biotech（生物科技）榜第二名。西达基奥仑赛于2022年2月在美国获批上市，一年多的成功“出海”经验，成为国内创新药完成从0到1研发并走向全球化的样本。
选准赛道，完成“从0到1”的探索
2022年7月8日，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血液科举行了一场特别的“庆生会”，主角是该院第一位接受CAR-T治疗的多发性骨髓瘤患者马女士，国家医学转化中心主任、中国工程院院士陈赛娟率领团队庆祝她实现了“五年无癌生存”。陈赛娟院士说：“这对于多发性骨髓瘤来讲，是一个奇迹，治疗使用的是来自南京传奇生物的国内原研CAR-T细胞治疗产品，非常了不起！”
马女士的故事，是“CAR-T”细胞疗法“一针清除癌细胞”的经典案例。CAR-T细胞疗法的发展已走过15年，截至目前，全球共有9款CAR-T细胞疗法获批，其中一款就是南京传奇生物的西达基奥仑赛。
记者了解到，多发性骨髓瘤在我国血液肿瘤发病率中排名第二，无法彻底治愈，传统治疗方案疗效有限。2014年，瞄准“CAR-T细胞疗法”方向，传奇生物在江宁高新区成立，向世界肿瘤难题发起挑战。这是一个没有启动资金，没有知识产权，甚至连实验设备、办公场地都要靠金斯瑞公司提供的研发队伍，人手不足10人，他们在实验室夜以继日，开启从0到1的探索。
回首来时路，传奇生物首席执行官黄颖博士最庆幸的是选对了赛道：“创新药研发成本很高，如果没有明确目标盲目推进，很容易走入误区。我们在靶点上做了正确选择，没有选热门的CD19等靶点，而是专注在当时全球范围都没有公开发表过的靶向BCMA的CAR-T研发上，以解决未被满足的临床需求。在清晰的研发策略指导下，传奇才取得了今天的成果。”
三年后，阶段性成果出炉。2017年，世界顶级肿瘤学学术会议——美国临床肿瘤学会年会（ASCO）上，传奇生物一项早期临床数据（LEGEND-2）让业界眼前一亮：35名接受传奇生物CAR-T治疗的既往治疗后复发的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中，33人（94%）在治疗后2个月获得临床缓解，客观缓解率为100%。
也是在这个会上，优异的数据引得跨国制药巨头强生抛出“橄榄枝”。当年12月，传奇生物与美国强生子公司杨森签订全球独家许可和合作协议，强生为传奇生物注入资金。根据约定，两家联手开发海外市场，商业权益五五分成，在大中华市场，传奇生物保留70%权益。
借船出海，海外市场一路突围
好消息在美东时间2022年2月28日传出，传奇生物宣布其自主研发的细胞治疗产品西达基奥仑赛获得美国FDA批准上市，用于治疗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（R/RMM）患者。这是中国本土企业自主研发、拥有完全知识产权的CAR-T产品首次“出海”。
全球商业化大幕开启，如何顺利走下去，中国创新药企业并没有太多经验。CAR-T细胞疗法的赛道尤其难走，面临研发投入大、生产成本高、产能受限、适应症范围有限、费用高昂等制约因素。迄今为止，全球CAR-T细胞疗法领域还未诞生一款真正的“重磅炸弹”，国内市场CAR-T产品销售也不理想。
西达基奥仑赛却是一个特例，获美国FDA批准上市以来，在海外市场一路突围。查看强生二季度财报，西达基奥仑赛上半年合计销售额1.89亿美元，加上去年创造的1.34亿美元销售额，该产品已累计销售3.23亿美元。
黄颖博士评价：“事实证明，开展国际合作是非常有必要的，和强生的合作是双赢。在这之前，我们可能早期研发能力较强，但是在后期开发、临床，还有生产、注册等方面尚有不足，杨森给了我们很大的助力。”
“借船出海”的授权交易中，会不会出现“受制于人”？传奇生物首席科学官兼业务拓展负责人方国伟博士分析：“有些生物科技公司担心在合作中失去主动权，这其实是双方合作的具体特性决定的，我们这里并不存在。传奇借助强生在国内外拥有的开发和商业化经验，快速将产品推向全球，这是传奇看重强生的部分。对于强生来说，持续不断的创新能力、自身的技术平台是传奇特有的，这是强生看重传奇的部分。总的来说，合作要建立在互补、共赢的基础上。”
全球布局，满足更大临床需求
目前，西达基奥仑赛除了在美国上市之外，还陆续获得欧盟和日本批准上市，商业化需求很大，产能限制又成为产品放量的新挑战。
CAR-T疗法的基本原理是，将患者自身免疫细胞提取出来，改造成所需的T细胞，再回输到患者体内清除癌细胞的过程，这种个性化治疗方式决定了产能可能存在“天花板”。方国伟说：“由于生产工艺复杂，整个细胞治疗行业都面临着产能挑战。目前，我们在南京、美国新泽西和比利时根特建立了大规模生产基地。此外，传奇还在积极研发通用型CAR-T，希望打破技术壁垒，满足更大的临床需求。”
记者了解到，西达基奥仑赛在中国的上市也进入了倒计时。去年底，该药的上市申请获得国家药监局正式受理，目前已被纳入优先审评审批，预计在2024年获批上市。
但CAR-T产品的定价对于国内患者来说非常高昂。目前，我国已经上市的两款CAR-T产品售价在120万元/针以上，未纳入国家医保。而目前获得美国FDA批准的CAR-T产品均价都在40万美元/针左右，西达基奥仑赛在美国定价为46.5万美元/针。因此，降本增效，提高患者可及性是当务之急。
黄颖说：“CAR-T主要的降本办法包括寻找替代原料、提高生产流程自动化程度和研究异体通用型CAR-T细胞疗法，这些需要研发的积累，目前，传奇生物已有3款通用型细胞疗法处于研发阶段。总的来说，解决CAR-T的支付难题，需要生产端、医院、商业保险等共同努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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